【士弓】拯救世界的正确方式（44）
“是Archer，我这边的也是Archer。”
像是在讽刺着什么似的，卡莲抬起头看着这里，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来。
“哼哼，同一场战争中的两个Archer，很有趣不是吗？”
“…………性格还是一样恶劣啊你。”
远坂瞥了卡莲一眼。
“啊啊，那只是因为继承的只有这个了。”
卡莲静静地回答，看起来是毫不在意的样子。
“嗯哼，那么接下来，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话，也只能够问一下那边的那个了吧。”
远坂叹了口气，把目光转向了一边的士郎。
“——就算看我我也不知道啊——”老实说不可能不觉得头痛吧，这么一来也只能够问一下当事人了，只不过，英灵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，这么一来，也只能把Archer找出来了吧。
“哎、Archer，事到临头了你是打算逃避吗？”
只是话音还没完全落下来，英灵解除了灵体化，一脸平静的看着这里。
“哎呀哎呀，逃避那种事我才不会做。”
说是那么说，也不要这样看过来吧？
好像在说着“和某个小鬼可不一样”的脸，真是让人气闷。
“我的确是Archer，这是我降临到这个世界之时所被赋予的职阶。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另一个Archer——这样的问题也该问的是圣杯吧。”
英灵一只手搭在腰上，游刃有余的回答道。
……啊，说的也是。
被动赋予职阶的是英灵，赋予职阶的圣杯。
所以大概只能是圣杯出了什么问题才对。
下意识的，士郎看向了一边的远坂凛。
“…………卫宫同学，这种时候就算看我我也毫无头绪吧，只能说是可能圣杯出了什么问题吧？也许是因为什么原因判断错误了也不一定。”
“等、等一下，判断错误到底是——圣杯是有意志的东西吗？”
“不，我没那么说喔？”远坂停顿了一下，“但是那圣杯也许也是拥有意志的也说不定。”
她看向了冬木教会的修女，叉着腰叹了口气，“怎么说也是教会的代行者，关于圣杯的规则，不是应该很清楚嘛？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士郎察觉到了远坂凛话里的尖刺。
不过，卡莲没有特别在意，只是沉默的点了一下头，“说的也是——毕竟一直以来保管圣典的是教会——圣杯或许存有意志，但那意志也与人类所指的有所不同。”
像是看出了士郎的疑惑，修女没有停顿的继续说下去。
“那只不过是残留而已。”
看起来寡言的修女简短的说道。
“残——留？”
“嗯，是的。根据圣典上所说，圣杯是先知在预言世界将尽之后，集合神所残留的碎片作为基座而作成。为了能够在世界结束之前成功通过圣杯将人类引领往新的世界，所以也挑选多处合适的地点设立。”
“……等、也就是说，圣杯其实不止一个？”
“是的，像是这样的圣杯实际上也有许多，而不具备神之意志的碎片的伪物也存在其中。不过，在拥有真正的圣杯的地方，就会拥有保管着圣典的副本的教会这一点确认无疑。”
……也就是说，像是圣杯真伪的辨认，是教会的工作了啊。
“那么，冬木显然是真正的圣杯了吧？”
“……能够召唤出英灵的，当然是真正的圣杯。”卡莲侧过身，视线扫过虚无的一点，“而且，我也保管着圣典的副本。”
“那么意志的残留——等一下，神的碎片那是什么……？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卡莲皱起了眉毛，接着扫了一眼士郎的脸，“没有听过这个传说吧，也对……一直以来都是普通人的话，不知道这个传说也是理所当然。”
“传说到底是？”
“人类不同的宗教之中都或多或少流传着某种神创造世界的传说。例如日本的神道之中，也有被称为“造化之神”的三位神祗。中国的神话之中也有这样的一位主神。至于旧约中，也有神七日创造天地的说法。”
卡莲金色的眼珠转了过来，那是几乎让人感到压力的眼神。
“不过，实际上也只是说的一位神灵而已。”
————这句总结的话，简直要让人差点以为是邪教了。
……不，实际上怎么看也像是邪教吧。
“那个，听起来像是什么邪教啊。”
卡莲微闭上眼眸，哼得笑了一声。
“听起来的确很像，但这就是世界构成的事实。圣典中所述的已经全部应验，也就是说，由那一位神灵创造这个世界的传说，也可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正确。”
“不过，说了那么多圣典圣典、圣典里到底说了什么啊？”
“简而言之，即是一位神灵创造了这个世界之后，将世界留给了人类，自己陷入了沉睡。只留下自己的碎片，引导人类在世界将尽时刻前往新的世界。大概是这么一个无聊的故事。”
修女简短的说道，正如她所说的那般，的确看起来是一个无聊的神话故事。
但是——世界将尽的预言的确已经实现了。
不过，这里面有一样东西，似乎在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出现——
“等一下，如果完全应验的话，神的碎片在哪里？”
“会在哪里，也是显而易见的事。”
修女正过脸，盯着士郎的脸，因为眼睛的颜色特别浅，这么被盯着的话，压力也让人倍增了啊。
“我们现在所进行的仪式，正是依靠碎片来运作的。”
——依靠碎片来运作……难道是——
士郎不自觉的张大了嘴。
啊，当然了，因为已经留意到了，那是指什么。
“是、圣杯吗？”
“没错。碎片被制作成了‘圣杯’但严格说起来却并不是实物，而是由最早写出圣典的先知通过秘法作成，是不可碰触的概念之物。”停顿了一下，修女摇了摇头，“不，并不是不可碰触，而是无法碰触。人类是无法碰触仅为‘概念’的某物的。若要碰触的话，也就必须借助同为概念上的存在了。”
这样一说也就明白了。
同为概念上的存在，也就是说——
“是、Servant吗？”
“没错。只有同一存在才能够接触，这是无法更改的法则。”修女平淡的说完。
等、等一下。
所以，说圣杯拥有意志，却只是残留的那意思——
“残留的意志，也就是指留下的神的碎片的吗？”
卡莲点了点头，“只是残留的碎片而已，其本身或许只是残留有神的某种意志吧，因此也只不过是‘残留’的东西，严格说起来，那既是‘意志’也并不算是‘意志’。”
“——多谢解答了，卡莲。”远坂抱起手臂的同时吐了口气，“那么，既可以说是有意志，但又只是残留的话，可不能排除圣杯自己出问题的可能性吧。”
“的确是这样没错。”
卡莲点了一下头，那样子看来对远坂的意见没有异议。
“按你的说法来说，也不过是‘暂时想不通就不用想’的那程度吧。”
“……但是这是现在的正道，不是吗？”
“哼哼，说得没错。”卡莲的脸上浮现出了微笑，不过又立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，“那么，可以解答吗？”
她忽然转过脸，朝向了士郎。
“你的Archer为了拿到圣典，让这个世界出现了裂缝这一点。”
“——咕，这种事我也不知道，不过既然作为Master，就算是Archer那家伙擅作主张做的事，我也有一定责——”
咚得一声。
被敲到了头了。
痛得眼前金星乱冒得同时，士郎也立刻知道了到底是哪个人的杰作。
一边捂着头顶一边迅速转身——
不用眼睛看就可以猜出来，除了那家伙之外也不会有别人——
“喂！Archer，你做什么啊！！”
“哼，只不过是在治疗某个小鬼的自以为是。”
英灵闭上一只眼，轻蔑的哼笑着。
“——什么啊……”
“我的做法还轮不到你这样的小鬼来负责，老实说，数清楚自己的斤两比较好喔。自己的性命到头来也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上，我可没空确认没用的Master的安全。”
这家伙眼睛也不眨的用半是嘲讽的语气冷笑着说道。
但是，奇怪了。这个时候，士郎却不觉得自己有哪里特别火大。
他深吸了口气，发现这个时候，他只能够把自己的想法切实的说出来而已。
“啊啊，那当然，我也没可能指望让Archer你来保护。那不就等同于拖后腿了吗……？那种事我怎么也不可能受得了。”
“……那就好，哼呣，知道的话就闭上嘴吧，小鬼。”
闭了一下眼，Archer翘起了嘴角，他转向了那边一直观察着这里的修女。
“世界出现裂缝可不是我做的吧，我还没有那种足以动摇世界的力量。擅自随意使用那把武器的，不正是你的Servant吗，修女？”
“——我已经让他好好反省了。不过，我正好奇，你的目的是什么？——你并不是常规召唤的Servant，我这里没有你的记录。”
因为Assassin没有被召唤，所以位置空缺，但也不是由任何英灵补上。
而是出现了另一个Archer。
因为吉尔伽美什是常规召唤的英灵，所以，教会圣典上显示的Archer也只有吉尔伽美什之名而已。
这是卡莲所知道的唯一准确的事实。
“我的目的——？”
Archer轻声的说道，那语气听起来像是自语一般。
“——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而已。”
略微停顿，像是在进行着什么判断，Archer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“一直都在研读圣典的你，就没有察觉到吗，圣典上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吗……？传说都有虚妄的成分，而圣典也不过只是真实传说的一部分而已。”
“的确，那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。”
但也只不过是可能性而已。
修女像是这么说着。
“就没有想过吗，既然只有同一存在才能互相接触，那么制作出圣杯的先知，又是怎样的存在呢。”
这样说完，Archer转过身，一言不发的再度灵体化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修女没有说话，她像是忽然怔住了似的。
接着她闭了一下眼。
“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。”她忽然说道，“下次如果再见面的话——”
欸……？
士郎注意到，卡莲的视线游弋过自己的脸。
那眼神带着奇异的审视感。
她像是已经打算就此结束交谈了。
也就是说，就算再问什么大概也没有用处吧。
“……哎，总之，我就先带着这个家伙走了。”
也看出那意思的远坂如此说道。
接着和她一起打了招呼，转身走下坡道。
只不过、最后的看了一眼——站在教堂前的修女并没有回身回到教堂里面，而是安静的站在那里，像是精美的雕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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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交叉口上和远坂分道扬镳，期间Archer也一言不发。
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。
“我回来了——”
在玄关门口对着里面这么喊道。
不过，就连藤姐也不在。
早上询问Archer的去向，也不知道有什么企图，总之，看起来Archer没有空闲，她好像也相当失望。
——老实说，Archer这家伙竟然有妇女之友的潜质，也是让人吃惊的事。
只不过，这件事可不能说出来，被那家伙听到的话毫无疑问就惨了。
士郎想到刚才被毫不留情的敲了头，现在上面还隐隐作痛的鼓着包啊。
刚把鞋子放好，忽然就听到了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。
“……这个时候有谁会打电话啊。”
一边嘀咕着，士郎一边接起电话。
“……喂——？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电话那头非常安静，只有轻微的电流音而已。
“谁？”
试探性的问了一句。
不过士郎已经在考虑是哪个人打过来的捉弄人的电话了。
“…………不回答的话我挂了的说？”
“——前辈。”
轻微的电流音那边，传来了某个少女的声音。
熟悉的、但是听起来有些奇怪。
尽管如此，士郎还是听出来了，电话那边的人是谁——
——那是——樱……？
“樱……？等——等一下，是樱吗……？”
“啊啊……太好了，前辈还记得我呢。”
……哈？
“怎么了吗？我怎么也不可能忘了樱吧……？”
“是吗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低落下去。
“樱……？等一下，你不会出了什么事吧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？”
“前辈你真是好人呢。但是啊，这一次，前辈你选择了Archer先生那一边吗……”
“什——”
刚想问什么，但是，那边的樱仍旧在自顾自的说着。
“明明那么多次都选择了我……那么多次——但是这一次却没有选择我……前辈你——背叛了我呢。”
“……什、等——等一下——樱？！喂——？！！”
毫无用处的呼唤，电话那头已经传来短促的忙音。
